然而止,我靠在门板,眼前浮起一团水雾。
儿子的小被子还没叠,昨晚没读完的童话书还放在床头。
好像下一秒,他就要从衣柜扮鬼跳出来吓我。
我抹了抹眼泪,从衣柜里搬出行李箱,开始收拾儿子的东西。
衣服、玩具、书、幼儿园里做的小手工,我又哭又笑地放好一件又一件,直到翻出了巴掌大的漂流瓶。
里面是发黄的纸条,我怔怔地打开一条来看,竟然是他们父子当初写的借条。
那是儿子三岁最粘我的时候,天天闹着要跟我一起睡,烦得叶朗清每到半夜就偷偷潜入,抱起我回房:
「真是无语,给自己生了个不懂事的情敌!」
「老婆,我也想你,你多陪陪我好不好?」
还没等他走到房间,醒来的小肉团子追出来,对着叶朗清又锤又打,说他是偷走妈妈的小偷。
没办法,父子俩只能约定一人一天,谁想多睡一天,就要给另一方写借条。
叶朗清哄儿子的路数一套一套的,慢慢地,他写下的借条一大堆。
儿子想让他还回来,叶朗清也是用一大堆歪理应付。
直到傅恬恬回国之后,我陪儿子睡的晚上越来越多,本以为儿子会很高兴,他却一天比一天闷闷不乐。